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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基督教的真理

探求拯救真理的人類與生俱來的空虛,要由教會來予以填補。基督徒不尋求人為的 真理、理性的真理、和稱之為神的一種理念或某種宇宙意念。

他所尋求的,是超出人類極限和一切被造物的真理。尤有進者,他要尋求能夠和他 作親身交通,作愛的交通的神,也就是說,他尋求的神是有位格的。

對基督徒來說,有關神的知識有著不同的意義。它不只是作理性研究的目標,也不 是將一切個人的關係排除於外,以太上忘情的姿態一頭栽進宇宙的原則。基督徒有 關神的知識,是神與人之間的親身交通,是有關人的整個存在的交通,而不只降格 歸於他的理性天賦。

因此,按照基督徒的觀念來說,『知識』不是脫離了愛的理性活動的產物。在聖經 裡『知識』一詞確實用來描寫婚姻之內人際交通的行為極致(創四1;譯註:中文 本譯作『同房』,原文意思是:亞當『知道』了他的妻子夏娃)。如此的交通,在 某種『宇宙』原則之內不但沒有否定人的人格,還加以保護!不免一死的人藉著這 種交通,超越出動物性,也就是他的被造性的條件,而在非被造的永恆的神的生命 裡有分了。

不過,侷限於被造物領域的人憑自己的能力和潛力無法了解這種超越。人的根本性 質就是一個無法跨越的天塹,使他飛渡或『上升』去接近神成為不可能。如此和神 與人的本質有關的本體論的深淵,是道逾越不了將神與人分隔開來的鴻溝。憑人是 超越不了這深淵的。

然而,人作不到的,神出於祂對祂的被造物的愛,可以作到。祂『下降』,祂『俯 就』;祂取人的條件跨越深淵,向祂的被造物揭示祂自己,向人們提供在愛和生命 裡作真正交通的可能性。

基督教的真理知識,也就是永生的知識,是,並且繼續是我們慈愛的天父的偉大恩 賜。它不是我們人類努力的結果。神向我們提供,不以我們的努力為條件。它是神 的自由和慈愛所結的果子。這恩賜是白白賜給的,永遠應該存著感謝的心領受。沒 有人能夠強迫捐贈人送什麼禮物。

另外,神不侵犯人的意志。祂容許人自作決定。對於祂的愛,神容許人作出回應或 者予以排斥。如此的抉擇並不屬於人的理性範疇,也就是說,在人的方面憑理性轉 向神是不夠的人。人必須全心全意地投入。人完全轉向神,包括努力作精神上的宣 洩,所需要的可以感觸到的證據是將神的誡命付之實行。缺少如此的先決條件,就 不可能找到神:

『邪惡的思想,使人離開神;人試驗神的能力,只能證明自己愚笨,因為智慧不進 入欺詐的靈魂,也不住在一個屈服於罪惡的身體內。施訓的聖靈遠避詭詐,遠離愚 蠢的思念;不義臨近,即刻退去』(所羅門的智慧,一3-5)。

天德的自由運作引導人脫離自主。它在神的愛的領域裡發揮功能。人,藉由他的順 服,藉由實踐神的誡命,將身和心謙卑下來,承認靠他自己既不能著手,也不能繼 續走在神的真知識的道路上。他的全部生命變成向神的呼喊。神於是俯就人,向人 提供有關祂自己的知識的恩典。在這件神所賜的恩典上,即所謂自存的屬天的能, 人成為分享者。恩典當然和神的本質不是同一件事。神的本質仍舊不能接近,人仍 舊不能理解。不過,恩典源出於神的本質。因此,它不是被造的,而是自有的。神 因此才俯就人,將神的真知識、永生及拯救向人表明。這是基督教對有關神的知識 所持的觀念。

信徒要獲致這件拯救的知識,他必須『低頭』,在愛裡向慈悲的主順服。主領聖事 的神甫因此按照『向主低頭』的命令如此禱告說:

『耶和華我們的神啊,你使天下垂,親自降臨拯救人類,看顧你的僕人和你的產業 。因為敬畏你和與人為友的士師,要求你的僕人低頭垂首,不向人求助,只守候你 的慈悲,等待你的拯救…』

根據基督教所持的真理觀及其『知識』,人的生命可以獲得更深一層的真正意義和 永遠的天命。人因此必須將神的『知識』視為他生命中最寶貴的珍寶,努力尋求。 然後,神的恩典將臨到他,對神的希冀頓形強烈,以致在他和神之間容不下其他東 西,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將他和神的愛隔離:

『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?難道是患難嗎?是困苦嗎?是逼迫嗎?是飢餓嗎 ?是赤身露體嗎?是危險嗎?是刀劍嗎?…我們為你的緣故終日被殺;人看我們如 將宰的羊。然而,靠著愛我們的主,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』(羅馬書八 35-37)。

這是聖殉道士和我們的教會所走的道路。教會的讚美詩如此吟唱道:

『患難、困苦、飢餓、逼迫、鞭打、猛獸的暴怒、刀劍、和烈火都不能威脅你,可 敬可佩的殉道士呀,它們都不能使你與神隔絕;因為你藉著向祂呼求,視死如歸, 坦然承受痛苦,彷彿人在身外…』